【底特律/警探组】终将被揭穿的…… (一发完/刀预警)
*一个凌晨睡不着想到的脑洞
*微量900g
*是刀，食用愉快
0.
“请将您所准备的资料上传到这里。”
康纳将褪去了皮肤层的手覆盖在那个触摸屏上，几秒钟后就完成了信息传递。
“请先支付定金，制造大约会在一个月后完成，届时我们将会通知您。您提供的资料非常齐全，我们可以保证达到您的要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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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Oh Jesus……”汉克艰难地睁开了眼睛，刺眼的阳光毫不留情地钻了进来，他抬起手想要挡住眼前的阳光，并试图从床上爬起来。
“汉克！你……醒了？”
康纳喜悦中夹杂着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，紧接着是他推门而入的身影。
“我记得我被那个你的冒牌货打了一枪，shit，我他妈不应该已经死了么。”勉强适应了强光，汉克收回手揉了揉他蓬乱的头发，发现它们似乎变长了不少。
“差一点，汉克，我们都以为你不会再醒来了。”
“what？现在是什么时候了？”
“现在是早上9:34，10月28日……”故意又无意的停顿，似乎接下来的那个词语被卡在了喉咙，又或是不想被说出，康纳把视线转向一旁，但是他知道汉克仍在盯着他，“2048年。”
“20……48年？我没听错吧？你的意思是我他妈在这儿躺了十年？”汉克惊讶的神情就好像那次被康纳从醉梦里一巴掌拍醒时一样。他环顾了一下四周，发现熟悉的房间好像真的发生了不少变化，然而发生在模控生命大楼里的事，对于汉克来说却仿佛就是前一秒，“你他妈一定在跟我开玩笑。”
“汉克，我知道这很难接受，但是你能醒来已经是意外之喜了，我……”康纳又一次停顿了一下，他依然没有去直视汉克的视线，“我真的……非常想念你。”
康纳站在窗边，站在早晨的阳光刚好触及不到的阴影里，他微微低着头，半阖着眼睛看着地面，脸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楚。
汉克显然是又愣了一下，最后他嗤的一声笑了出来。他伸出手勉强够到康纳的肩膀拍了拍，“那真是抱歉啊，康纳，至少，现在那都是过去的事了。”
汉克当然不可能那么快接受这个事实，但是康纳脸上那莫名低沉的表情实在是让他不舒服。而这也是一个本来就不会安慰人的，还睡了十年的老头子现在唯一能找到的话了。
“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。”汉克的话让康纳笑了笑，他终于抬起眼睛看向汉克，眼神仿佛见到一个多年未见的故人。汉克扒着康纳的肩膀想要站起来，却发现自己全身都使不上劲，也是，毕竟都睡了十年了。
最终是康纳扶着汉克去了客厅，相扑已经在三年前走完了它的一生，康纳也并没有在这之后养另外的犬类。
他说自己喜欢狗，但这在没有了提问的那个人之后就也没有了意义。
汉克家里大部分的陈设都没有变化，阳光照射下可以看见空气中浮动的灰尘，但是房间各处的摆设都没有积上灰尘。看得出来康纳有时常打扫这里，并且非常仔细，他甚至可能用上了扫描案发现场那一套系统。
之前凌乱的餐桌早已被收拾干净，桌上科尔的相片也被摆在了墙边的架子上，旁边多了一张可能是康纳偷拍的汉克的照片。
是那天在桥边，汉克举着酒瓶坐在白雪覆盖的长椅背上。
“我以为我可以去见我的儿子了，该死的，结果我竟然就这样睡了十年？！”
“那样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，”康纳拿来了一套外衣，汉克并没有见过它们，显然这也是康纳后来买的，“你说过你会想我的。”
“即使不是现在，我也总有一天会死的，康纳，”汉克套上了外套，感觉他的四肢好像又清醒了一点。但是话刚说完他就发现康纳的表情又不正常起来，“oh，shit，当我没说，我以后不再提这事了行不。”
汉克搓了搓脸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，“我现在看起来什么样？”
“和十年前没有太大变化，由于你在昏迷的过程中新陈代谢缓慢，换算过来你的生理年龄还只有55岁。”
康纳一本正经地解释着，一边扶着手脚都还不太清醒的汉克来到厕所的镜子前。汉克扫视了一番镜子里的自己，发现不但没有老多少，甚至还瘦了不少，也是，十年没有摄入垃圾食品了，瘦也是应该的。
十年足以让这个世界发声太多变化，尤其是对于汉克这个本来就生活在旧时代的人，在家看几天新闻再出门可能是个比较好的选择。
“那天……后来怎么样了？你们革命成功了么？”
其实这个问题是不用问的，如果仿生人革命没有成功，想必康纳也不会好端端的站在这了。但是汉克还是想知道那之后发生的事情，而康纳也刚好有强大的记忆能力和足够的耐心给他讲。
1.
汉克发现事情有些不对，是在半个月之后，他第二次出门遛弯的时候。
仿生人解放之后，那些自由了的仿生人便需要担心起自己的生计来，毕竟设计工作时长为137年的仿生人，在生活中也难免有些意料之外的磨损。他们也需要不时替换零件，补充蓝血或者进行一些更新，而这些都成了模控生命赚钱的手段。
康纳自然是留在了警局，也算是接替了汉克的工作。而那天是个工作日，康纳去了警局，汉克自己在家闲不住了，决定出去转转。
顺便拯救他那十多年没有没有接触垃圾食品的舌头和胃。
11月的底特律还是跟十年前一样下着雪，街道上行驶的公交与计程车又都变了样子，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。幸好那家甜甜圈店没有倒闭或者在雪天关门，但是当汉克抱着一大盒甜甜圈出来时却碰到了一个没想到的人。
怎么说呢，可能这就是冤家路窄吧。
汉克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盖文，尽管套着他从未见过的外衣，有了些许白色的胡茬和头发，甚至气质也没有了以前那种趾高气扬。但是汉克很确定那就是盖文。
盖文和汉克面面相觑，过了一秒前者忽然跳了起来。
“WTF？！汉克？你他妈不是已经死……”
盖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一只忽然伸出的手捂住了嘴。那手的主人把不断挣扎的盖文按到自己背后，略带歉意地向汉克低了一下头后，立马拖着盖文离开了。
那人，哦不，准确的说应该是仿生人，因为他顶着蓝色的LED，还长着一张跟康纳一模一样的脸，一身白色制服也跟康纳以前那款十分相似。
果然时代变了么，连康纳那小子都成量产型了。汉克挠了挠头，他没去细想为什么盖文能容忍一台量产型康纳，而是想起了盖文没说完的那半句话。
是他汉克的人缘太差还是那盖文的人缘太差了，总不能连他到底死没死也不知道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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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嘿，你他妈该放开我了吧。”
盖文从900的胳膊低下挣脱出来，转身站到他面前，仰着头指着900的鼻子问道:“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900没有说话，只是看着盖文，直到盖文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，900才开口，“是康纳……我想我能理解他。”
“操！你可别跟他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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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，康纳跟汉克并排坐在电视机前，汉克讲了他今天莫名其妙的遭遇。当然他更想就着一杯威士忌来聊天，不过这在康纳对他严格的饮食约束之下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“最近李德警探接了一个任务，很少出现在警局。”康纳看起来十分自然地说着，头顶的LED却不自觉地黄了一下。汉克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，他“哦”了一声，一边靠到沙发上，歇着眼睛看着康纳，康纳偏了偏头也看着他。
“你真的没有什么瞒着我的？”汉克忽然一把捏住了康纳的脸。
“没有，我不会向你隐瞒任何事的。”仿生人被捏着脸也不会影响说话，康纳看着汉克的眼睛，想表明他的真诚。
手感不错，汉克却这么想着，于是也放过了这件事。
2.
第二次是不久后，也是汉克独自一人，在桥下那个公园，遇上了一个喜欢街拍的年轻人。
“嘿，小伙子，你在做什么。”汉克偷偷跑去买了一瓶酒，坐在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的长椅背上。他把有些太长的头发扎了起来，但是并没有去整理他那同样变长了的胡须，因此它们此刻也沾上了雪花。
一个年轻人站在一颗树旁边对着汉克举起了相机，这理所当然地被观察敏锐的老警探发现了，于是他叫住了那个年轻人。
“记录平时见不到的事。”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并不慌乱，他一边回答着一边走到了汉克面前，“现在不会有人坐在公园里喝酒了。”
“那可真是难得。”汉克笑了一下，举起酒瓶又喝了一口。
“您是个有故事的人，让我猜猜您是从事什么的？”
“嗯哼。”汉克挑了挑眉，示意他继续下去。
“我拍过很多人，但是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会注意到我，而我常会跟他们聊上几句，”那个人上下打量着汉克，观察着他的表情，“而且您的气质非常独特，我想……您是一位警察？”
“你见过哪个警察在公园里酗酒了，”汉克装作不屑的样子又喝了一口酒，看着那年轻人因为以为自己猜错而发生微妙变化的神情，让他想到了从前在警局惹恼他的康纳，“不过还真是，你猜对了。”
“哈，您真是个有趣的人。”
那年轻人脸上变化的神情更让汉克想到了康纳。有趣的人？这可从来没人这么评价过他，想来可能只有康纳那小子这么觉得。
“做警察一定有很多故事吧，”那个年轻人侧着身子靠到椅子背上，试图加深这段聊天。
“嗯……”汉克仰起头看着阴沉飘雪的天空，他最先想到的是那场仿生人革命，再是他那一段消沉的日子，而再向前……
汉克忽然发现自己对以前的记忆是那样模糊，他在警校的日子，刚入警局的时候，那些本应该记忆深刻的地方，竟然都只有一些模糊的影子。
他越是努力回想就越是看不清，而那些清晰的记忆与之相比又太过清楚。这种感觉很奇怪，就好像他本来不记得任何东西，忽然被别人强塞了一段记忆，一段无比清晰的记忆，没有疏漏，没有缺陷，却因此而显得不真实，甚至——像是别人的记忆，而他自己只是一个主要的参与者。
这可真奇怪不是吗，不过这也不排除失血过多憋坏了他的脑子，虽然汉克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扯淡。
最后他草草敷衍了那个年轻人两句，喝光了手里的酒，双手撑着下巴坐在长椅上沉思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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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能是长时间昏迷导致的后遗症，”康纳微微转头看着汉克，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问题，“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谈谈你今天跑出去喝酒的问题。”
“oh，Jesus，这么长时间了就这么一次，”汉克摆了摆手，却无意间看见康纳额角的LED由黄转蓝。他在撒谎，那个本身就扯淡的回答更加让汉克确定了这一点，但是……为什么？
3.
最后一次，是个本来应该平静安宁的午后。
那是12月的底特律难得的晴天，虽然地上还积着厚厚的积雪，空气还是冷得如同凝滞，但是好歹阳光终于冲破了云层，让积雪熠熠生辉。
碰巧这还是个周末，这让这个晴天更加可贵，而不久之后就是圣诞节了。
“马上就是圣诞节了，汉克，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买些过节用的东西。”康纳坐在茶几上，正对着沙发上的汉克，他眨了眨眼睛，看起来有些期待的样子。
“你觉得我像是个会过节的人么，”汉克放松身子倒在沙发背上，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，“别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你还没过过圣诞节。”
“严格的说，的确没有。”因为一个人的圣诞节是没有意义的。
“all right，走吧。”
然而他们本不应该走出这间屋子，但又有谁能想到那些磕了药的疯子会在这种时候出来报复人呢。
那是一个被康纳查办了贩毒团伙的余党，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知道康纳要经过那个巷口，但是他们就是在那里了，带着武器，如同发疯的野狗一样从角落里冲了出来。
康纳被一人措不及防地扑倒在地，汉克虽然也愣了一秒，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发生了什么，并且推测这是康纳之前说的那个贩毒团伙的报复行动。
他一脚踹开了康纳身上那个人，将自己也扔到了这场战斗里。
“汉克！别管我，快走。”康纳的语气里带着不该有的慌乱。
但是那四个人已经冲了上来，康纳试图将汉克挡在身后，但是后者却自己找上了两个歹徒。
汉克在其中一人的肚子上狠狠来了一脚，那人被踹到了墙上，后脑撞到墙面晕倒了。而就在汉克转身的瞬间，另一个人举刀在汉克的手臂上划了一刀，虽然下一秒康纳就赶了过来缴了那人的刀并将其打晕在地，虽然冬天的穿的衣服十分厚实……
但是这并不能阻止蓝色的液体从汉克手臂上的那道伤口里流出来。
汉克感觉眼前闪烁着一个鲜红的警告框，又仿佛有一座围墙轰然倒塌，铺天盖地的，被压抑已久的数据涌了进来。
将他淹没。
4.
“汉克！汉克……我会救你的，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。”
“没用的……来不及了，”汉克的嘴角挂着鲜红的血丝，腹部的剧痛拉扯着他，“我只是，要去见我的儿子罢了。”
康纳跪在地上，将倒地的老警长抱在怀里，他看着他的眼睛，想要再说些什么，但是他的发音系统好像出了故障，他微张着嘴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“去吧，做你该做的事，我会……我会想你的，康纳。”
那是汉克最后的话，然后他就闭上了眼睛，再也没有睁开。
康纳小心地松开了汉克，他僵硬地站起来，感觉自己的电子脑里一片空白，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，那里，什么都没有。
他的LED甚至一直保持着蓝色。
他唤醒了那些仿生人，把他们交到马库斯手里，站在高台聆听马库斯的演讲。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听见，他待在自己的程序花园里，那里只有满天的白雪与渗透进他精神的寒冷。
除此之外，什么也没有。
直到许多天之后，他参加了汉克-安德森的葬礼，在仪式结束之后，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，在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那座墓碑前的时候。
他才意识到，汉克-安德森死了——那个真正将他唤醒的人，那个与他的所有感情相联系的人，死了。
他猛然跪倒在那墓碑前，多日的麻木与沉寂终于在此刻爆发，额角的LED在瞬间变得鲜红，他的神情如同那时感受到死亡一样无措，天没有下雨，却有两行清澈的液体流过他的脸颊。
求求你，醒过来，告诉我该怎么做……告诉我……
我该怎么做，才能让你回来。
5.
“你不能那么做。”
“我知道这很自私……可是……我，”康纳的对面坐着一个几乎与他一模一样的仿生人，康纳额角的LED在黄色与蓝色间来回闪烁，“我真的，只想再见他一面。”
“那是你的决定，前辈，但是你要知道你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。”
“……”
2048年5月，模控生命推出了最新的定制仿生人项目。这个项目一出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，因为它跟以往简单的外貌和性格选择不同，这最新的技术可以根据用户的资料创造一个完整的人格。
无论是虚拟的，还是真实存在的。
康纳最终还是没有抵抗过心底的渴望，他真的，太想念汉克了。
6.
“fxxk！你明知道我……他不可能接受变成一个仿生人！”汉克抓着康纳的领子把他摁在了墙上，后者扭着头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。
“对不起……汉克……我……”
“我不是他，”汉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，好像想把自己的怒火都发泄给空气，“汉克已经死了，我就算再像，也不是那个已经上了天堂或者下地狱的灵魂。”
康纳依然低着头，没有说话，他当然清楚这一点，只是……
“fxxk！”汉克泄了气一般松开了手，“他更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，就算是我也不希望。”
“你最终是要接受这个事实的，人，就算是仿生人也是会死的。我想我有权利说这句话，你知道，他唯一的牵挂也就是你这个这该死的塑料家伙了。”
“现在，就当我帮他完成了看你一眼的愿望了，以后，别再想着把那个已经安息了的灵魂从天堂里拽回来了。”
康纳抬起头看着面前扎着灰白头发的人，他不知道那人在想什么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“折腾了这一次，该放下了，康纳。”
他……做得到么，没等他去想，康纳就感觉膀上被重重地拍了一下，然后自己被拉入一个怀抱。
“最后一次，别让我失望。”
等康纳反应过来的时候，那个身影已经走远了，他可以去追，但是他没有。
也许他早就计算到了这个结局，之前，他只是不想接受而已。
“谢谢你，汉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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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s:只是想把脑洞写出来的一个短篇，所以剧情走得有点快(其实我觉得很慢？？？)
pssss:还是一如既往地求评论！！！！！
